那巨汉并未进屋,也不说话,就这般面向屋内,似是要威胁众人。
破门的巨响早已惊动了客栈内的人,各屋内纷纷亮起灯火,有胆大心急的已经跑到了天井处,抻着脖子往楼上看。
“别看了,别看了~”
掌柜苦口婆心劝说着客人们,生怕他们惹了那些太岁。
二楼,那女子房屋方向,有人在栏杆上敲击沉闷的声响。
“都给老子回去,哪个再看,筋给你挑了!”
楼下又传来骚动声。
“快点走,那人手里有家伙!”
“小伙儿,点灯!”
道士在某个角落轻吼一声。
有为摸出火折子,几番折腾下点亮了屋里的油灯。
房门烂成了三块,一个人被压在门板下,不知死活。
另外两个人被向乾和老道扼在身前,自带的凶器此刻成了他们颈项处的催命符。
两人应是吃了道士的拳头,体内气机紊乱,又被折了手臂。
只艰难喘息着,不敢有一丝动弹。
那边恐吓众租客的人赶了过来,在缝隙中往里瞧了瞧,脸色阴沉。
“你是做啥子的!”
那人往巨汉小腿踢了两记,巨汉分毫未动。
两拨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
范希文自床下爬出,内衬里全是黑灰,脸上也抹了个花猫。
“这位好汉意欲何为?”
他认出了两个被控制的男子,其中一个是当日追踪自己一行人的泼皮之一。
未曾想这泼皮还能追到这里来,又是如何与本地的强人狼狈为奸的,只道是物以群分。
“今日只为求财,既然你们当中有武艺高强的好汉,便是一家人,放了他们三个,大家交个朋友。”
门外的汉子并未再露脸,在巨汉身旁搭话。
范希文腹诽,信你个鬼,只怕是前脚放人,后脚便被捅个对穿。
左右也是避不开这麻烦,与其虚与委蛇,不如狮子搏兔。
“你当我等好骗?
出门打听一下,我成都府三江鬼脚的名号,哪个江湖中的朋友不给几分薄面。
就是那专管缉盗的坐堂相公们,也得恭恭敬敬请我喝茶!
你算什么玩意,惹毛了我,掀了尔等狗窝!”
范希文声色俱厉,影视作品中的上位者气息被他演绎得活灵活现。
三江鬼脚?好拉风的名字。
那汉子心中如波涛汹涌,倒不完全是被范希文的语唬住,而是在权衡。
眼前这人之凿凿,说的是黑白通吃,如果他说的有那么两分是真,日后追究起来必然麻烦。
并且这小子所虚虚实实,还真难以判断孰真孰假,至少他身边的二人都能算高手,否则如何能在转眼间放倒三人?
自己这边多是历经拳脚磨砺的狠人,寻常人断然不是对手。
汉子反复斟酌,不敢拿三人的命去搏,虽然身边这尊大山实力不错,但那边刀刃已经抵住了喉咙。
“那你说当如何?”
范希文吸了吸气。
“不说三刀六洞,既然犯到了我的手里,总是要给个交待,否则不是无端辱了我的名头?”
“那这样,此人给你留下,任你处置,我带他们走。”
汉子推了一把巨汉。
巨汉侧身让路,除那汉子外,另外还有一人进屋。
二人丢掉身上的武器,表示再无凶器,这才从门板下叫醒了同伴,接过另外两人,蹒跚而去。
“你叫什么名字?”
“莽子。”
“跟我混如何?”
“为什么?”
“我有钱。”
“管饱吗?”
“管。”
“好。”
向乾伸着脖子去看这位巨汉,这未免也太没节操了。
“我说,你不考虑回去的吗?”
老道也很吃惊,这大汉是不是脑筋不灵光,白瞎了这身肉,当真是个莽子。
“他们不干人事。”
楼下又吵闹起来,忽然有一声女子尖叫响起。
“烂娼妇还想跑!老子让你跑!”
之前被门板压住的正是下午和莽子一起的小个子。
原本被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