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后,剑州、永州、徽州、辽州四地的举子们,陆陆续续抵达京师。
长安城内,一时间风风语,满城喧嚣,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中心、
李泰的“酷吏”,李贞的“诗人”,还有李然那两个通过“惊吓测试”和“美女测试”的奇葩,更是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德,代表世家势力,依着先前的计划,在自家庄园内设宴,款待了李贞选拔的七位“诗人”。
另一边,以杨忠为首的新贵势力,则在杨府设宴,宴请了李然选拔的吴镇和赵无忌。
消息传到李然耳中,只觉得一阵头大如斗。
“怎么躲不掉啊?”
“杨忠老狐狸竟然盯着我?”
“为什么?”
李然心中暗自叫苦。
……
当晚,禁宫内苑,
皇帝李庆与萧羽、安国仁也察觉到了京城里微妙的变化。
萧羽似笑非笑地说:“陛下,如今世家与勋贵,似乎已经各自站队了。陆德款待雍王门生,杨忠款待骏王选拔的两个……怪人,这其中,意思判然分明啊……”
哼!
安国仁一想就来气:
“趋红踩黑!为什么不款待李泰和李恪的举人?这还不是昭然若揭!皇上,臣以为,此风不可涨!”
李庆自然也洞若观火——
本来只是改革科举,结果搞成了世家和新贵的摊牌之局?
还拿自己的儿子做文章?
呵呵,
他淡淡一笑说:“朕要的是科举改革,要的是筛选出真材实料……这样吧,萧羽,你去整理一些近年来的政务难题,让这些新晋举人们都来试一试……”
踱了几步,
他鼻子里嗤了一声,又说:“萧羽,告诉那些举人,不要瞻前顾后,有所顾忌,放手施为!”
“陛下圣明!”
……
一道圣旨,
如惊雷般传遍京师。
所有新晋举人,都被召集到皇极殿,参加一场特殊的策论考试。
考题竟然都是实打实的政务难题,分别涉及税赋、刑案、农田水利等等,都是这几年朝廷也拿着头疼的弊端。
次日,
皇极殿上,气氛庄严肃穆,新晋举人们分列两侧,一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考题下发,举人们提笔蘸墨,开始奋笔疾书。
李泰选拔的那些“酷吏”们,果然不负众望,下笔如刀,快刀斩乱麻,将多年的积案一一剖析、论定。果然都是一群刀笔吏。
另一边,李贞选拔的那些“诗人”们,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负责阅卷的官员们,看着一份份答卷,表情却是越来越凝重。
而李然的两个门生,吴镇和赵无忌,则是对答如流,很快写完了策论。
当晚,
文华殿上,阅卷官员们一片震惊——
吴镇和赵无忌竟然真的是大才!
多年的政务难题,在他们手中,竟然条分缕析,一一迎刃而解!
“大才,大才啊!”
“本官为官多年,头一次见到年轻人有这般见识的!”
“是啊!这诡寄瞒税,困扰朝廷多年,没想到赵无忌竟然有如此妙策?”
“不止!吴镇的冲沙发,足以根楚河治水患啊!”
“啧啧!”
“了不起,了不起啊!”
“……”
几个年老的官员虽然觉得吴镇和赵无忌还颇有年轻气盛之态,但考虑到两人才二十几岁,难免有些毛病,但毫无疑问,跟那些酷吏、诗人相比,此二人绝对是国之栋梁了!
……
次日,皇极殿上,朝会大开。
皇帝李庆让大臣们看完了策论,就迫不及待地朗声说:
“四皇子李然所选之吴镇、赵无忌二人,才学之高,实在出乎朕之预料啊……可见,国家抡才,不在乎条条框框!”
“朕锐意改革科举,为的乃是为国家选拔真材实料!科举改革,就该如此啊……”
这时,
陆德、杨忠看了吴镇的《治河策》和赵无忌之《税赋论》,虽然只有寥寥两千,却说透了症结,也拿出了良策,实在高出大多数官员的水准。
两人一听皇上如此说话,立即上前一拜,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