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洲在主导,时骨在追随闻寒洲的脚步,可实际上,时骨才是那个主动出击者,也是那个掌握真实节奏的人。
灯影肆意摇曳,温热的触感蔓延,甜蜜的蓝莓气泡果酒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闻寒洲看着时骨近在咫尺的,漂亮的脸,缓慢地摘掉了自己的眼镜。
平日里戴着眼镜,一丝不苟的男人在此刻卸下了自己的枷锁,那副无框眼镜就像是他坚实的镣铐,把他束缚在其中,而现在的闻寒洲,就仿佛摘下镣铐的恶犬,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的猎物,那双绿色的眼睛颜色逐渐变深,仿佛深绿色的,一眼望不到底的湖水,稍不留神,就能把人吞噬其中。
“时骨,刚才那次,严格来说不算接吻。”
闻寒洲伸出手,古龙水的味道再次包围了时骨,他整个人仿佛陷入闻寒洲温暖的怀抱,时骨身体一僵,被闻寒洲捏住了后脖颈,他尝试着挣扎了一下身体,却动弹不得。
音乐又变了,换了一首节奏舒缓的音乐,曲调优美,鼓点一声一声地敲击着时骨的心脏,他看着闻寒洲英俊的面容,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此刻窗外的夜景也失了美丽,时骨的脑中轰鸣,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闻寒洲以外,天地都没了颜色,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到底什么叫做接吻,我现在来教你。”
说完,闻寒洲主动靠近,贴近时骨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的力道不轻,略带薄茧的手指在时骨皮肤滑嫩的脖颈上有节奏地摩擦着,他咬着时骨的唇瓣,不紧不慢地吻着他的唇,撬开时骨的牙关,把时骨吻的几近喘不过气,差点溺死在闻寒洲的气息里。
温热的口腔里强势地被闻寒洲入侵,时骨温软地迎合着闻寒洲的动作,二人唇瓣相贴,鼻尖相抵,柔软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时骨难免紧张,浑身上下都不自觉地轻微颤抖,被闻寒洲察觉到,安抚性地抚摸着他的后颈,仔仔细细地扫荡了一遍,尝到了甜蜜的蓝莓味道。
时骨的口腔里是甜的,又热又软,闻寒洲忍不住加大了亲吻的力道,摁着时骨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迎接着时骨慌乱的气息。
不知道二人吻了多久,直到台上的驻唱人员发出一声八卦的欢呼,酒吧里其他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肆无忌惮接吻的两人,一片英文夹杂着挪威语的恭喜和祝福之语传来,闻寒洲与时骨的唇舌才堪堪分开。
喘息间,二人的唇齿间勾出一条长长的银线,闻寒洲并没有第一时间戴上眼镜,只是望着时骨已经湿润不堪的眼眶和红透了的脸,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眼下那颗漂亮的红痣。
“时骨,这才叫接吻。”
闻寒洲与他鼻尖相抵,声音轻柔沙哑,“你的吻技太差了,以后要多练练。”
时骨被闻寒洲吻的腿软,说不出一句话,缓了好久,他那双细白的手才抓上闻寒洲的衣领,却也没什么力气,只抓出了一点轻微的褶皱。
“我和谁练?”
闻寒洲抓住时骨的手腕,避开他包着纱布的地方,耐人寻味地反问道:“你还想和谁练?”
时骨咬着牙,声音同样很轻,“闻教授,你好像沦陷了。”
闻寒洲没回答他,只是勾了一下嘴角,等着时骨和自己拉开一点距离,他看见时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盛着一点水花,眼睛如同灵动的小鹿,湿漉漉一片,因为刚刚接过吻的缘故,时骨的嘴唇颜色鲜红,黑蓝色的柔软长发垂在颈侧,被闻寒洲揉的有些凌乱,比窗外的夜色还要美,漂亮的不像话。
“我第一次在river遇见你的时候,被人下了药。”
时骨喝着果酒,有些出神,“虽然说我知道我被人下药的事,但是那杯酒我还是喝了,因为我看到了你。”
“会有人给你下药?”闻寒洲挑了挑眉,对他说的事有些感兴趣。
“一个其他专业的女同学。”时骨轻笑一声:“说是喜欢我,结果在river那天晚上,当着我的面给我下药,手段太拙劣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看到了你,我根本就不会喝那杯酒的。”
他以为能和闻寒洲发生什么关系,但闻寒洲太过于正人君子,压根就没给时骨这个机会,最后时骨自己欲火焚身地回了家,泡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才把自己满身燥热降下来。
闻寒洲喝着热拿铁,不咸不淡道:“喜欢你的人还真不少。”
“不比喜欢你的少。”时骨想了想,问道:“就是不知道,喜欢我的人里,包不包括你,嗯?闻教授?”
闻寒洲手里的那杯热拿铁见了底,可面前的炸鱼薯条却是没怎么动过,他的眼眸中盛着窗外的夜色,略微转过头,却没有看时骨。
“刚才和我接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