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师,一起吃个饭吧!”坐在旁边的薛成勋,感觉到薛砚辞看到施缱的时候,欲言又止。
比起施缱自己,似乎总是身边的当事人,更能轻易看穿薛砚辞的情感。
“施老师,我也好久没见你了,你都不想我……”薛成勋最后一个“我”字刻意拖长音,意味深长的看了薛砚辞一眼,那个“哥”字,就尽在不言中了。
其实现在,施缱挺不想见到薛砚辞的。
先不说昨天自己的窘样被他看见了,就是上次他在舞会上将她强行带走,后来又在酒店里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无法让她轻易释怀。
都分手了,为什么还总要这么纠纠缠缠?
而且,前些天闻抚珊还上门过,直接挑明了,她要追薛砚辞。
他是个很有女人缘的人,现在两人分开了,还有女人来上门向她挑衅,要是真的再扯上关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麻烦等着她。
以前在荆州的时候,她已经受够了那些反反复复的心理折磨。
薛成勋非要拉着施缱去吃饭。
施缱拗不过,最后还是去了。
和薛砚辞一起同行。
三个人坐在公司楼下的餐厅里。
薛成勋对施老师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因为这不止是他曾经的钢琴老师,还很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嫂子,他当然要亲切一点。
餐桌上,除了薛成勋的小嘴叭叭说个不停,薛砚辞和施缱都很安静。
两人话都不多。
施缱偶尔还会和薛成勋搭一两句话。
薛砚辞却几乎是全程都很沉默。
直到薛成勋起身去洗手间,薛砚辞才身子靠前,看向施缱的脸,说了一句:“还在因为那天的事,生我的气?”
被他牵着鼻子走
施缱愣了两秒,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天。
薛砚辞抿了抿唇,眼底的冷意藏不住。
片刻间,薛成勋从洗手间回来了。
还带了两个刚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激凌。
薛成勋知道,他哥不爱吃甜的,所以就只买了两个。
其中一个放在施缱的面前。
才刚放下,就被薛砚辞一下子收走了。
“她吃不了!”
薛成勋愣了愣,不明所以。
施缱回过神,扯了个笑容:“是啊,我吃不了凉的……”
说完她又偷偷看向薛砚辞。
他还记得她例假的事,想起昨天,她又忍不住有些脸红。
这时候薛砚辞的视线也朝她扫了过来。
他继续刚才的那个问题:“那天,在酒店的事,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施缱正在喝水,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薛成勋。
还当着孩子面呢!
虽然他已经十六岁了,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薛成勋一脸懵懂,还在吃着冰激凌。
施缱和他的眼睛对视,很快移开视线,然后狠狠瞪了薛砚辞一眼:“什么酒店的事,我早忘了!”
“那就是不生气了?”薛砚辞像是没看出来她的窘迫,继续说:“上次鸦九来南京的时候和你吃饭,他说看到你的时候眼睛都红红的,一看就是昨天哭过,他料定了和我有关,回到荆州后,还找我兴师问罪了!”
他刻意夸张了,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施缱迅速抬起脸。
他语气始终平静,不带一丝起伏波澜,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似笑非笑,甚至带着几分淡淡的讥讽。
她蹙了下眉:“兴师问罪?”
“嗯,鸦九对你……很仗义。”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顿了下,明显是在思考该用怎样的措辞。
但施缱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阴阳怪气。
还有薛成勋在场,她不想和薛砚辞吵架,所以就没接话。
秉持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小丸子。
但她这幅样子,倒是让薛砚辞以为她是心虚了。
是因为和冯鸦九的关系变亲密了,现在被他挑破了?
薛砚辞紧紧咬牙:“什么时候开始的?”
施缱听出他语气里压抑的隐忍,她再次抬起脸,狐疑的问:“什么什么时候?”
薛砚辞眯了眯眼,在仔细观察她的微表情。
她脸上淡淡的天真,目光澄澈,以及眼底的恍惚懵懂,不是假的。
薛砚辞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猜测,她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
对面的施缱见他不说话了,更加感觉到一头问号。
思考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犹豫着开口:“你不会是在说我和冯律师吧?”
薛砚辞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她:“你们怎么了?”
施缱放下手里的叉子,赶紧摆手:“冯律师和我是好朋友,我很尊敬他,但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