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在上边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他们在干什么。阿达拿出来的一大把东西,亚当倒也有些印象。昨天在酒巴,每次侍者送酒过来时,都随带几个这种东西,然后就有某个龙拿出同样的东西给侍者。亚当本来以为是龙之间某种表示友善的习俗,现在看来却又不是。
另一张床上靠着的提坦起来拿过那半张纸头儿看了看,也拿出一个白色的小东西给芪墨。芪墨则给了他四个黄色的作为交换咦交换亚当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可是,是什么呢亚当用心思索着,没有发现提坦收起芪墨给他的四个黄色小东西、躺回床铺时眼光曾在他身上扫过。
提坦看看沉吟不语的亚当,再看看漫不在乎地耸耸肩膀的芪墨,也就没有出声。这个亚当真是个十分神秘的角色,身手高明得难以置信,相貌平平却又竟然和雪叶岩那级数的龙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六十蒲顿并不是什么大数目,想必是他在想什么心事,没有注意到发生的事了既然芪墨不在乎,提坦也不多事了。
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一早就不知道溜去了哪里的月白走进来,脸上笑笑的跟几个同屋打招呼,然后说道:我刚才经过清风居,门口确实挂出了‘已预订’的牌子。现在也差不多快午时了,亚当你还呆在这里,不去准备一下吗
亚当曾漫不在乎地让他们看过雪叶岩送来的请帖和邀请名单,与延者若非各国王公贵族,也是一方名士。这个亚当昨夜却和他们一起住这种三流旅馆的三流房间,到现在还不回去梳洗换衣,预备赴延月白实在觉得意外。原来还以为贵族中只有一个雪叶岩性情古怪,谁知还有个亚当也难怪他们会走到一起。
月白的话把亚当从不着边际的思索中拖出来。他叹了口气,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又听见月白没有特定对象地问着:不好意思我一早出去了。房钱已经收过了吧我的一份应该是多少
一共两夸尔八十三蒲顿,芪墨付了三夸尔。提坦回答道。
五六三十,这是六十蒲顿!月白哦了一声,拿出六十蒲顿给芪墨。
亚当看见又是六个黄色的小圆东西,才知道那东西就是什么十蒲顿。看见每个龙都把这样的东西给芪墨,是不是自己也应该给可是他好象没有这种东西耶!又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代替还好没有谁问他要,亚当还可以装糊涂。看着芪墨收起月白给他的六十蒲顿,亚当岔开话题道:月白你刚才说清风居挂出‘已预订’的牌子,是不是和那冰呃,雪叶岩要在那儿请客有关系
要不是相识了这一夜半天,对亚当时不时冒出来的怪异论多少习惯了,月白一定会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不过现在他只是诧异地看了亚当一眼,道:这个当然。以雪叶岩阁下的身份和延会的规模,当然要包下整个儿清风居。
亚当摸了摸鼻子。从月白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又问了蠢话。以亚当的聪明,此刻也已看出,月白根本没想过他会考虑不接受雪叶岩的邀请。那是不是说,不接受邀请是违背龙的习俗的举动要想不泄露身份,似乎还是去参加那个延会的好。不过,想到要一个人去见雪叶岩和邀请名单上那四五十个光看头衔就很厉害的龙,亚当实在心虚得很。和月白芪墨等虽然也是初识,毕竟相处得久些,感觉比较亲近。于是亚当犹豫着问:那呃我说,你们呃你们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这回月白是真的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提坦瞪着亚当,张大嘴合不拢来。打坐调息的阿达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脑门狠狠地磕在上铺的床板上也不觉得。就连永远都带着漫不在乎的微笑的芪墨,也现出惊讶的表情。只看应邀者的身份就知道这延会的目的若非是正式谢罪,就是要正式确定双方(主人和主宾,也就是雪叶岩和亚当)的关系。这样的一个延会,亚当竟然会单方面邀请他们四个平民和他一起出席,与延的宾客会怎么想雪叶岩会如何反应这个亚当到底要干什么
四个龙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最后是芪墨惊疑不定地开口:嗯,这个能得到阁下的邀请,当然是我们的荣幸,不过阁下不需要先问一下雪叶岩阁下吗
昨日多有冒犯,请容雪叶岩敬一杯薄酒,以示歉意。雪叶岩向亚当举杯,冷丽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微笑,看在与延诸龙的眼中,实在不比旁边绝色的波赛冬逊色。
对雪叶岩的敬酒,亚当无异议地接受了。不过他喝那杯酒时禁不住眉头微皱的模样,却令与延者心中涌起奇异的感觉。没有哪个龙想到亚当其实只是觉得这清蓝之境最高级的名酒味道太差,只以为他是对接受雪叶岩的赔罪感到勉强。这令在座的厄伦特等曾追求雪叶岩而不果的宾客们有种隐匿的解恨的感觉被称为雪肤花貌、石心翠剑的美丽而高傲的雪叶岩阁下居然也有这一天,哈!哈哈!
与延诸龙之中,论身份以希斯佳王国元帅厄伦特、卢茵塔公国大公梅亚静最高。即使是雪叶岩,与这两位相比也略逊一筹。若不是因为有着出身上的渊源,雪叶岩今天根本不会将请帖发给他们。